你已错过我的嘉年华。（二）

噢兔兔。

<二>
    我穿着帆布鞋，站在程枫面前的时候，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这样也好，垂头丧气的我看起来也就顺理成章。
     他倒是很明白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没有等我开口解释它就笑着说，我明白的，亦晴，我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自己觉得值得就好。
     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第一个被牺牲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牺牲的，在我和你的战争里，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了牵连，说得难听点，这都是我和你造的孽。
     程枫临走的时候很遗憾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浓烈的惋惜让我几乎想要拔足追上去拖住他的手说一声“是我不好，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是我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不能动弹。
     我想这或许就是我和程枫最后一次见面吧，以他的性格，将来就算在某些地方遇见了我，也只会装作不认识。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不怪任何人。
     我甚至连你都不怪，真的，我是自作孽，我认了 。
     当你把那双带着蝴蝶结的麋皮高跟鞋扔进垃圾堆时，我从你的背后抱住你，你身上熟悉淡淡的馨香让我觉得有一种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这是我在除了你之外任何男生身上都得不到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我把脸埋进你的颈窝理，这种宁静的悲哀让我有种想此刻就死去的冲动。
     你在我认识的男生中不是最帅的、不是最高的、不是最有钱的、甚至不是对我最宠爱的，可是为什么我看到别人的笑容，觉得不及你的笑容那么温暖；依靠在别人的肩膀上，觉得不及你的肩膀那么舒适；收到别人送给我的礼物，觉得不及你送的那么合我心意，甚至在别人对我很好很好的时候想起你我就会有负罪感。
     我的大学班导曾经开玩笑似地跟我们说，一个萝卜一个坑。
     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完蛋了，我苏亦晴是不是这辈子就栽在你陆意涵手上翻不了身了?
     那些“别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我偏偏不喜欢。
     你伸手搔搔我的头发，轻声地叹了一口气，你说，亦晴，我不知道怎么跟薛诗盈说。
     你的话音刚落，我就爆炸了。我发现你就是有这个能耐，你总是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找到我的爆点。我像个哑巴一样满肚子的火气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发泄，攥成拳头的手挥向旁边的玻璃窗，清脆的一声响之后，鲜血流了下来。
     我和你都呆住了，我们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一时间都忘了要赶快把伤口包扎起来。
     那户被我砸烂玻璃的人家听到响声后，打开门出来看。那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她皱着眉，一边看着窗口上那个突兀的大洞，一边碎碎念叨着什么，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我的那只还在流血的手上。
     要不是老人家的提醒，我怀疑你非要等我全身的血都流光了，这条命都丢了才会想起送我去诊所。
     医生给我消毒的时候我痛得龇牙咧嘴，你站在旁边也看的龇牙咧嘴，好像那些酒精和双氧水是淋在你的伤口上似的。
     出了诊所之后我对你挥了挥缠着纱布的手。再见了，陆意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拉住我，这一刻我看出你是认真在悔过，一个人的眼神真的骗不了人，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但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我们总要用那么迂回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感情，为什么我们总要通过别人的介入来印证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为什么我们总要再局面被弄得不可收拾了之后才肯承认分手的决定是一时的冲动.....
     我们不是不相爱，事实上我们比起很多貌合神离的人来说都要爱得深。
     但是你是一个不会表达爱的人。
     而我恰恰又是一个把爱表达得像作秀的人。
     所以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这个悲剧的倒计时。

十一

兔兔，想要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