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错过我的嘉年华。（五）

噢兔兔。

<五>
     那一次我们足足分开了两个月，也就是说我做陈子茗的女朋友足足做了两个月。
     是不是人都有劣根性？为什么在我遇到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之后，我却总还是会想起你这个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混蛋?
一想起你，我才晓得过去那些矫情的文艺电影里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是这样，没有你在身边，我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看书、不想跳舞、不想逛街，我甚至不想活着，只是缺少了你而已，可是我觉得整个生命都乏善可陈。
     是我没毅力，也没骨气。你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我就握着手机哭得不能自已。
     这世上要真的有一物降一物这回事的话，那恐怕就是说的我跟你。
     两个月后我们正正经经地坐下来。你也憔悴了不少,昔日玉树临风的你今日却如此颓废，魅力大打折扣。你先开口说话，亦晴，你瘦多了。
     一句话就哽住了我的喉咙，根本不用再赘言谈些什么，我知道我根本没有选择。
     我跟陈子茗说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几乎想跪下来向他道歉，因为即使是我自己都很看不起自己。
     但这个宽容大度的男孩子，他把绿茶香味的纸巾塞进我手里，微笑着说，两个月，足够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跟陆意涵不可能这么干脆就分开的。
     我太爱你了，我从来都没掩饰过这一点，所以连旁观者都看死了我。
     我就那么灰溜溜地回到你的身边，我暗自发誓，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走回头路，但一定也是最后一次。
     我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就像你说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一样，我相信说这话的时候你是真心的，只是那时我们太年轻，我们还不懂得一个道理。
    人不到死，不能轻言一辈子。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你也终于肯稍微耐心一点地对待我那些每个女生都会有的小情绪。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薛诗盈那次在你怀里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脸上那种不耐烦的神情让我的神经在那一瞬间绷紧，我有一种预感，安宁的生活快到头了。
     你不仅没有把那件事情的始末向我解释清楚，反而皱起眉头对我说，苏亦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啰嗦？
     你对我说这句话的前十分钟，我正捧着辛辛苦苦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刚刚出炉的法式烤片敲开你家的门，你的话落在我耳朵里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笑。
     我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
     你看着一个人傻笑的我有点吃惊，你跑过来严肃地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那些廉价的眼泪汹涌而出，但是我的声音里没带一点哭腔，我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听粗俗的，但用来说你说我都很准确。
     狗改不了吃屎。
     你静静地坐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么虔诚的样子，你无比认真的表情真的很动人，我想如果在最初的时候，在我对你还从来没有失望过灰心过的时候，如果你这样看着我，哪怕你说要我为了你去死我都是愿意的。
     但你的声音变得那样低沉，你说的是，亦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你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个剧本里那样的女孩子，傲慢、冷漠，那时候的你狠有性格很吸引人，一大群女生穿一样的衣服可是你最显眼，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什么样子？我茫然地看着镜子里那张泪迹斑斑的脸，不要说是你了，连我都觉得不认识这个充满了怨气的女生。
     你握住我的手，看得出你是真的为我的现状感到痛心。
     你问我为什么变了，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越来越爱你，爱得越深，把自己就放得越低。
     这次分开是你说的，你抢走了我的台词说你太累了，我本来想跟你争论一番，可我没力气了，只能点点头。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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